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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之后的马伊琍:再颠簸的生活,也要闪亮地过|对话

时间:01-26 来源:休闲娱乐 访问次数:127

《繁花》之后的马伊琍:再颠簸的生活,也要闪亮地过|对话

对话 · 马伊琍以下为采访摘要大家对上海女性多少有些误解王家卫导演的电视剧《繁花》跨年火爆热播,男主角阿宝与三位女性演绎了人世间情感与金钱的纠葛。马伊琍在剧中出演的角色是一家小餐厅的老板娘,她与胡歌饰演的阿宝之间既有亲情和友情,又有不能圆满的爱情。△电视剧《繁花》马伊琍 饰 玲子马伊琍:玲子属于比较老派,比较保险的人。玲子名义上经营着宝总参股的夜东京餐厅,实际上是在经营宝总的生意主场,并承担着黄河路上的流言蜚语。田川:你说大部分可能其实并不了解上海女人。马伊琍:对,他们可能觉得我们比较务实。我觉得务实的原因,是因为我们比较早开始接触跟钱有关的事情。戏里我骂阿宝是“脱底棺材”, 就是败家子的意思,如果棺材底脱下来了,棺材也就废了。我妈就一直说,如果你有十块钱,那只能花一两块,大头部分要存起来。如果花八块留两块,完全不给自己不留后路,就叫“脱底棺材”。一定要存钱,然后按现实状况去花钱。繁花里的玲子,一面是精明强干,另一面是斤斤计较。她能为阿宝斩妖除魔,却也显得市侩贪婪。她看上去眼里只有钱,不断搜刮阿宝的钱财,以至于被爷叔称为“讨债鬼”。田川:对玲子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钱和首饰能让她更有安全感吗?或者她在恐惧什么?马伊琍:我觉得玲子没有恐惧。钱这些东西很现实,每个人都需要,不需要有羞耻感。而且玲子已经表达了,这些东西放在她这儿就是阿宝的保险,如果有一天阿宝遇到什么问题了,都是可以拿出来救他的。有人说,看懂的人应该最喜欢玲子,她最有上海女人的腔调和头脑,对阿宝是亲人一般的存在。阿宝在黄河路是宝总,在夜东京是阿宝。田川:好像男人只有在非常信任的女生面前,才会展现出小孩子的那面。马伊琍:我觉得玲子身上有很强的母性,她对阿宝来说很有安全感。虽然每天被玲子数落,但阿宝知道是忠言逆耳,按上海话说,他听了其实是窝心的。上海女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不喜欢说好听的话。所以大家对上海女性多少有些误解,觉得我们爱发嗲、爱作。其实我们很少发嗲,我们有时就是好好的话不能好好说,一定要用嗔骂的形式说出来。我觉得底层原因,其实是女性的骄傲和自尊心在作祟,她对这个男人的关心和关爱是装不了的。所以我觉得阿宝很清楚,玲子骂得越狠,这个女人其实对他越好。电视剧《繁花》的故事背景,是1993年的上海,在20世纪90年代,上海经历了一场翻天覆地的经济变革,这一时期被称为上海的“黄金十年”。对马伊琍来说,1993年,她是一名高中生,因为喜欢跳舞,她考上了上海电视台的综艺舞蹈队。马伊琍:那个时候上海电视台有一个综艺舞蹈队,我给很多歌星伴过舞。每年上海电视节,都会有香港的歌星来演出,我就给郭富城伴过舞。他非常敬业,当时很多歌星是由别人替位跟我们排练,只有他是亲自到体育馆,半夜两点半教我们跳他的舞,印象非常深刻。田川:那会向往和他们一样成为闪耀的那颗星吗?马伊琍:他们是歌星,我唱歌没那么好,只是单纯喜欢跳舞,喜欢在舞台上表演。印象比较深的是,我的同学会让我拿一个本子找他们签名。我亲眼见过在万体馆里,有歌迷喊钟镇涛喊到昏过去,最后被抬了出去。我觉得我还是比较理智的。田川:所以不是会疯狂追星的人。马伊琍:从小到大我都比较理智。伴舞是我喜欢做的事,它又是我学习之外的一份兼职,我很珍惜,也很喜欢。田川:父母会把赚到的钱交给你打理吗?马伊琍:全部给我。田川:有多少?马伊琍:一个月有100多块,在那会儿算非常多了。田川:你怎么打理这份钱?马伊琍:付学费,因为家里条件其实很差,这些钱可以帮父母减轻很多负担,剩下的过年还能给他们买点新衣服。△马伊琍 与 林青霞 合影马伊琍成长在上海石库门,“伊琍”,上海话中“伊”与“燕”同音,就是父母亲希望孩子能像“小燕子”一般,留在家中被仔细呵护长大。马伊琍的父母果真像爱护小燕子那样,他们给予她精心呵护的同时,也给予最大程度的自由。马伊琍:伴舞有演出费、排练费,所以上高中的时候我就可以自己养活自己,没再问家里要过学费。那会儿经常排舞到半夜,第二天早上还得去上学,但是我完全没耽误学习成绩。我觉得早一点踏入社会赚钱的好处是,它让我知道赚钱非常不容易,所以我从不乱花钱。而且当时家里也没什么钱,总觉得是在缺钱的状态下,所以就比较节约,非常有规划地去花钱。田川:妈妈在什么地方会特别省钱,哪里又会松一点?马伊琍:我们家几乎没花钱买过衣服,妈妈手很巧,全靠自己手织,衣服裤子都会织。织毛衣的好处是,觉得不好看可以拆掉,洗完撑平又可以重新织,不花钱,唯一的成本就是人工。妈妈的台灯永远亮着,我们都睡了,她还在灯下织毛衣,坐公交的时候也在织,任何时候都在织。她知道我们无法在穿上用花钱的形式来满足,就用双手和智慧来满足,尽最大能力满足我们对美的追求。我们家唯一在吃上从不苛扣,我们跟爷爷奶奶住一起,营养很重要,所以从小我们家饭桌上就非常丰富。田川:你最爱吃什么?马伊琍:梅干菜烧肉,我们家几乎每顿都有鱼和肉,伙食特别好。1993年的玲子和1993年的马伊琍,玲子最终要和一段没有结果的爱情告别,不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而高中生马伊琍,登上灯光璀璨的舞台,为天王郭富城伴舞,26年后,成为与郭富城同台领奖的影后。这些年,人们旁观她的起起伏伏,只有她自己知道,是什么成就了现在的马伊琍。再颠簸的生活也要闪亮地过马伊琍回忆,导演王家卫第一次见到她时,聊了很多看似和角色无关的生活习惯。在《繁花》中,对玲子这个人物的性格刻画,一颦一笑一发怒一动情,来源于马伊琍自身对生活的观察和理解。《繁花》里玲子的原型,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出国潮里,最早一拨去日本打工的上海女孩。她们买一张单程票,不留后路。马伊琍记得,她小时候身边有很多这样的阿姨,她们大部分都很漂亮,往往是家里比较能干的那种女儿,胆子很大,野蛮生长。马伊琍:很多上海女孩都要早一些独立起来,因为身上承担着改变家庭命运的责任。我认识的跟我差不多同龄的女孩子,都挺早出来赚钱的,那个时代物质匮乏,大家家庭条件都不太好。田川:玲子通透和练达的个性,你觉得自己身上有同样的特质吗?马伊琍:有。我们这个职业接触的人特别杂,什么样的人都遇到过,你得知道跟不同的人怎么打交道。但不管你如何八面玲珑,内心都得保持非常鲜明的清晰感和透彻感,就是要真诚面对所有关系,不能做违背心的事情。田川:你的衡量标准是什么?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人要接触什么人就拒绝。马伊琍:只跟你喜欢的、热爱的人打交道,不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这很重要。我们的时间很宝贵,做不喜欢的事是在消耗你,可能会让你退步。繁花里有一句台词,“感情这东西,头一转,就永远是另外一条路。”玲子拆掉旧的夜东京,重新来过。拿得起,又放得下。现实中的上海人管这个叫拎得清,人间清醒。马伊琍:用导演的话说,阿宝是一个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男人,因为他没办法对别人负责。我觉得上海女性在感情上比较看得开,拿得起放得下,没什么东西是你放不下的。田川:你也是这种个性吗?马伊琍:我也是,我们从小受的教育就是这样,这个世界离开谁都能转,人也没有离开谁就活不下去的。但如果是美好的东西你要珍惜,我觉得玲子就是不执着。最重要的是要能放得下,然后走过去。往前走很重要,不管前面是泥地还是平坦,我觉得都得往前走,走出去就知道前面是什么了,就知道该如何走这条路了。田川:你觉得保持这种清醒有代价吗?马伊琍:好像带来的只有正面没有负面,这是100%肯定的。唯一一点就是因为常常要去复盘,比不清醒的人想的更多一些,有时会有一些精神内耗,所以我睡眠一直非常不好。但已经形成习惯了,改不掉了。在马伊琍眼里,《繁花》讲的不止男男女女、涨涨跌跌,它在讲的其实是江湖,江湖儿女会跳脱出那些儿女情长的牵绊和琐碎。她说,在《繁花》世界里不留恋、不执着、前程未卜,有人可以托付,也有自然的淘汰。王家卫导演表达的是人和人之间的侠义、情义和骨子里的“过命”的交情。△电视剧《繁花》马伊琍 饰 玲子田川:你觉得自己和玲子相近和完全不同的特质是什么?马伊琍:我是一个充满活力,热爱生活的人,我和玲子都是不管什么情况,都要好好努力,好好活下去的人。今年拍《我的阿勒泰》的时候,剧本中有一段话非常打动我,“再颠簸的生活也要闪亮地过”,这是我非常信奉的生活基本准则。我和玲子不同的地方是,我觉得她用事业转移了对个人情感的注意力。但其实这个需求永远都在,每个人都有内心软弱的部分,只不过有的时候我们习惯用忙碌麻痹对这一部分的需求。人心是不会说谎的,那个空缺一定会时不时地出现。我希望玲子多关注自己一些。一月中旬,电视剧《繁花》落幕,繁花和马伊琍,成为今年开年频频上热搜榜的词条,对马伊琍来说,她早已从“繁花”中跳脱,进入了新作品的创作。她说“我对作品从来不抱什么期待,因为已经是过去式了,我已经尽了全力了。大家在角色里看到了什么,就是我想表达的,我已经没有遗憾了。”制作人:张燕编导:李异编辑: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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